【短梗】与归
* 突然想写的梗,不算新梗,关于小公主的出生。
* 废话很多,大部分站在闺女角度写的,也算借闺女之口抒我之酸腐。
* 梗短废话多,老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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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生命,春野樱觉得自己产生了新的认知。
十四岁之前,她只觉得死亡是一个虚无而朦胧的概念,未曾敬畏也未曾恐惧。从时间的长河来看,她还是枝头崭新那一抹绿尖儿,离败落归尘之间似乎隔着数以万计个春夏秋冬。
那时春野樱觉得,死亡大抵就是那夜冰冷的月光加冰冷的石凳、混合着快要呛到窒息的酸咸眼泪,少女以一种极为有仪式感的悲壮缓缓闭上眼睛。在以爱为生的日子里,也许失去所爱便等于失去了生命。
后来。
春野樱依然记得那天天气晴朗,秋高气爽。午饭过后,她突然收到父亲的来信,信上潦草几句,大意是她的奶奶在几天前去世了。
看完之后她将信放在茶几上,侧过头看着训练场中被风吹动的草,它们同昨日一样稀疏而泛黄,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但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明明今日同昨日、前日、大前日一样,只是个在外训练的普通日子啊。春野樱揉了揉泛红的眼眶,眼前似乎浮现出奶奶穿着她最熟悉的浅蓝色花衫、笑着从篮子里拿出红豆芋圆汤的样子。
不是上个月才刚刚见过吗,自己不过就出来修行了半个月,怎么就再也见不到了呢?
……
那日春野樱抱着千手纲手嚎啕大哭,这是她生命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死亡这个概念。它不再飘渺,它以具象化的方式残忍抹灭了十二岁时存于心中尚且的浪漫幻想。
等她哭哑了、哭到已经感觉不到头痛时,纲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却温柔而坚毅。
她说:小樱啊,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作为医者更应该清楚明了这些事不是人力可抵挡。所以,在面对死亡时,无论何时我们都要比别人坚强、冷静。
自此,哪怕是在战场上对死亡有些麻木了的春野樱,也时刻警醒着自己对生命的敬畏。同时,每一次死亡也都加深着她对于这一片虚无黑暗的恐惧。
无论如何,活下去才会有希望。每次在战场上要撑不住的时候,她便如此激励自己。
生死便影射着光芒的明灭。油尽灯枯、人走茶凉,死亡如同黑洞可以吞噬一切。
至少此时此刻的前一秒钟,春野樱都一直这么认为着。
此时此刻,她虚弱地靠在床上,一双翠眸却似乎从未如此璀璨过。她接过已经被香燐包裹好的婴儿,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她心跳如擂,细细打量着怀中人小巧的五官。这便是在她腹中同她同床共梦了十月的小家伙,她是多么粉嫩而柔软啊!虽然在医院也时常见到可爱的新生儿,但不知为何春野樱就是觉得自己的孩子似乎都没有别人家的皱,似乎刚生下来就眉清目秀得很,在尚未被岁月细细雕琢的轮廓里便看出了她同宇智波佐助两人的精髓。
“有名字了吗?”水月站在香燐旁边逗了逗婴儿,然后看向一直坐在春野樱身旁的宇智波佐助。
佐助没有说话,不知为何他抬眼看向春野樱。樱也没有说话,她笑了笑然后把襁褓递向他,温柔地看着他有些笨拙而郑重地将孩子抱了过去。
“这件事我想听佐助君的。”
宇智波佐助接过婴儿,看着她开始有些不舒服地扭动后靠在了自己的胸前,忽然想起了某年盛夏他坐在露台上,摆着小腿啃着西瓜,向母亲撒娇的事情。
“……佐良娜。”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一会,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小时候一直闹着母亲再给添个妹妹,这便是母亲给取的名字。”他抬眼看向春野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樱似乎在佐助此时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羞涩。
“佐良娜吗?”春野樱看着睡得酣甜的她笑了笑,“很好的名字呢!”
“好啦,名字你也八卦出来了,我们就先走吧,让樱好好休息。”香燐半蹲下来逗了一会佐良娜,再叮嘱了佐助几句照顾樱的注意事项,然后便起身拉着水月走出了房间。
“欸?可是……”水月未说完的话语被合上的石门戛断。屋中此刻只有他们三人,春野樱心里蓦然升出一种强烈的幸福感。她稍稍探起身子靠近佐助,用手指轻轻触碰着婴儿粉嫩的脸颊。
“佐助君你看,这孩子的眉眼好像你啊!”
旁人走去,宇智波佐助似乎也略显轻松。只见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才生下来,哪看得清眉眼”,却也不自觉地打量着臂弯中可爱的粉团。
那是春野樱从未见过的宇智波佐助,不同于亲吻后略带情意的温柔,他此刻眼中所承载的是一种难以言状的光芒,就像是踏遍千山掠过万景后路过儿时家乡,忽然发现曾经门前繁盛的大片芳菲吐露新芽的惊喜与释然。
虽说是新生,却有种久别归家的厚重与踏实。
春野樱这一刻突然觉得,生生死死是一个极为奇妙的轮回。死亡必定牵连着新生,如同一个闭合却又开放的循环,花开花落、生生不息。
怪只怪之前太过浅薄,生命的厚重哪是三言两语能够参透的。说敬畏不足、说俱畏又太过。
死亡是当下,新生亦是当下。
佐助君、佐良娜,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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